【藤北】台风过境

短烂,主旨不明,还是慎吧 orz

BT和歌名无关,真的是台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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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胧胧感觉有点冷,藤谷下意识地裹了裹被子,夏被摩挲在小腿上的触感还是凉凉的,比昨天明显温度降了许多。

撑开困乏的眼睛,透着窗帘望了望外面,阴沉却有光,约莫清晨五点多的光景。

是不是台风要来了,他想起昨天的天气预报,又往枕头里埋了埋。

 

自打上周从海边回来便患了重感冒,或许是岁数增长的原因,迟迟不见好转,无论怎么硬扛终究不是能好好工作的状态,干脆请了年假在家睡个天昏地暗。

头疼还是没退,后脑神经仿佛全扯在一起,结成一块硬石沉入深海,触不到底。

外面风力似乎渐渐大了起来,撞得窗户微微震动,阳台的花草被刮得哗哗作响,不知道哪户人家的阳台没收拾好,夹着凌乱的风铃声和衣架拍打的声音,混着风声在楼宇间的低空中嘶吼。

本来就浅眠的藤谷,逐渐呼啸起来的声音不停冲进耳膜,此刻已然睡意全无,索性揉揉太阳穴起了身。

 

这个钟数,头疼欲裂还睡不着,真是糟糕透了。藤谷叼着牙刷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挂着硕大的黑眼圈的自己,怨念着。

刷了牙,随便抹了把脸,拖着乏力的身躯回到客厅,收拾起了仗着生病一个礼拜放之任之的屋子。

重新整理了书架,把新买的书和影碟一一归上架子,掸了灰,擦了柜子,换了沙发套和抱枕套,又细细地擦拭了一遍摆在角落的吉他,然后又搬出了吸尘器开始吸地。

始终行动迟缓机械的藤谷,宛如面无表情的提线木偶。

唯独茶几上的东西凌乱不堪,瞥了很多次,他却迟迟不愿去碰。

与其说不愿,不如说不敢。

上面散落着水杯纸巾遥控器烟盒打火机便利店塑料袋大小不一的药盒。

还有一张北山的名片。

因为胡乱地塞在口袋里,薄薄的纸片皱了边角。

 

 

名片是从海边带回来的,和北山分手后六年里未曾有过对方任何音讯,不料却是以这种方式再看到这个名字。

忙碌的工作之余,经常会收到河合的邀约去海边冲浪,周末的时间到底有限,多数还是就近选择湘南。上周对方提出去房总半岛,藤谷便生疑为何突然跑那么远,但也没想太多。来回路途稍有距离,河合提议不如在海边度假屋住一晚,藤谷应许。

于是住进了一家叫海樂的小旅店。

然而直到第二天结账离店前,河合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不停向打工的妹子打听怎么没看到店长。妹子从柜台上摆着的木盒里抽了两张名片出来递到他和藤谷面前,解释道,“真不巧,听说过几天会有台风,店长去备货了,估计得中午才能回来。下次再来玩可以直接打给店长预约哦。”

藤谷接过来道了谢,却发现纸上印着“店长 北山宏光”。

 

一时间藤谷不知该作何反应,纸片捏在手里像是烫手的山芋,好不容易压在箱底的过往突然又窜了出来,猝不及防。

河合有些担心地问他,回去么?藤谷回过神,那张纸片被一把塞了进口袋,他说,走吧。

 

藤谷,北山和河合相识于微,河合是唯一知道他俩过往的人。他俩兜了几个圈子终于走在一起,走了几年最终却是分手收场,谁提的分手并不得知,大抵是因为性格不合。分手之后,北山跟河合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东京,藤谷几乎不再提起那个人。虽说终归是他人感情,但藤谷这几年都没再寻新对象,旁人看来多少也是明白的。

好几年不知北山的下落,最近从旧识那里听说他在千叶开了一家小旅馆,便打算做回好人。本担心藤谷会不会恼他擅作主张,不过眼下看来藤谷也没有怪他。只是当作无事发生,还是面对自我,那就是本人的选择了。

 

 

吸完地时,窗外已经狂风大作暴雨如注,密云倾城,台风登陆了。

 

习惯地,藤谷从架子上随便拿了张电影DVD放到机子里,摁了开关,便任由电视里的人叽里咕噜地讲着外语。屋里没开灯,屏幕的光映着阴沉一明一暗。

然后他又鬼使神差地从两本书之间抽了张泛黄的照片出来。那是他们三人在街上逃课混日子时,河合偷拍的。

照片里藤谷举着棒冰刚好看向了镜头,一旁的北山丝毫没有注意到,依然专注地舔着手里的棒冰。

他愣愣地看了会儿后,又搁到了茶几上,拿起烟开了阳台门便往外走去。

 

阳台只开了一扇窗,肆虐的狂风卷着海水的味道扑面袭来,顿时清醒了不少。

满眼的乌云以可见的速度翻滚狂奔,雨幕如千军万马碾过,花草树木被凌虐得失去原来的形状。

虽是末日般的光景,但眼前的世界却被洗刷得清晰了许多。

如果说不惦念不爱了放下了,那多少是假的。藤谷心知骗不了周遭也骗不了自己,与其辩白,那不如封存起来留作自想。

那张名片在口袋里揣了几天,不知该如何处理,然而分开了是事实,这些年全无音讯,如今再得知对方电话甚至几乎重逢,怕是也改变不了什么。自己是否还是当初的心思,恐怕心知肚明,北山是什么心思,他也无力再猜。

人一世物一世,只要食的人间烟火,度的寻常日子,所谓情分,便会在风中混沌浮沉,最后模糊消逝,没有什么一辈子。

也许他和北山之间早已不知在何时便岌岌可危,然后突然断裂,像是风中被折断的树枝,脆弱不堪。

那不如作罢,得知对方过得好,或许也就够了。注定的东西,人总是不能贪求太多。

 

藤谷捻了烟,回到屋里把照片收回了原处,又翻出了垃圾袋把茶几上的一堆零乱连同那张名片全都扫了进来。

 

窗外的雨势暂时弱了一些,似乎再没听到风铃声,想必是早被刮走了。

 

 

藤谷也终于看清,他和北山的感情,早已如同台风过境,一片狼藉。

 

是时候该收拾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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